科技與社會對話 迸出新火花
作者:吳軒毅/「科技與社會」課程教學助理 授課老師:陳宇翔
責任編輯:葉貞沂
科技並非價值中立與去脈絡存在,科技是面對環境的技術手段,也是社會、政治、文化與歷史的產物。社會不是人類中心的,它是由人類、科技與環境所共同構成。課程將協助學生跳脫科技中立與人類中心的狹隘觀點,重新思考科技、環境與社會之間的關係與互動,同時介紹STS(Science, Technology and Society)學界的研究方向與討論議題。除了教師授課、課堂報告與討論進行外,部分課程內容將與高海科大洪文玲老師的「工程倫理與社會」合班上課。
科學從何而來?
關於科學,同學一開始的想像都是:科學似乎是一套不證自明的真理,並不需要問為什麼世界就是具有某種規律。然而STS的觀點從來不認為科學/科技可以獨立於人存在,相反的,是相輔相成,互相演進的互動過程。
為加強同學對文本的掌握度,每次上課會先由負責同學報告該週文本內容,之後透過老師講解、學生提問,雙向互動加深對問題的理解。舉例來說,某次上課討論主題為:科學與科技的性別性,性別化的科學如何可能?談到這個主題,就不得不提Sandra Harding的〈多元文化與後殖民世界中的女性主義科技研究〉,文本重點在於把以往只探問「科學界的女人問題」,轉換成探問是否科學本身就是性別化的「女性主義科學問題」。
這個問題的確顛覆許多人的想像,以往大眾對於科學的印象是:嚴謹、中立與客觀,要用「去人化」的方法,「採集」中立客觀的知識。可是Sandra Harding的立場恰恰相反,批判現階段「中立客觀」的科學,並無法廣納所有族群、性別與種族階級的觀點,只不過是由一群歐洲白人男性發展而成的立場。後來,Sandra Harding發展出「強客觀」的科學論點,並強調「在地知識即科學」。
課堂上就有些辯論,同學疑問:「既然Sandra Harding質疑客觀,那為什麼她又可以發展出「強客觀」?那不也在說明有一個既有的客觀事實嗎?」課堂上師生一番辯論後,同學理解文本意思後說:「的確,並沒有純粹客觀的知識,但是可以讓知識盡量客觀,這樣客觀的方式是把所有在地知識都納入我們的科學光譜中,這樣就能避免歐洲中心主義、避免雄性中心主義。」
事實上,中國是最好的例子,在工業革命之前,中國可是世界上科學與科技最強大的國家,但是現階段我們卻在科學上看不到任何關於中國的蹤跡,這就代表中國文明是落後的嗎?答案當然是否定的,這也恰恰是Sandra Harding強客觀立場想說明的。
在地科學知識
為讓同學將課堂上所學習的知識,與現實狀況參照理解,激盪出新的知識火花,特別安排參訪中山社會系與高海科大造船系合作製造的舢舨船。
「舢舨船」其實在台灣已經失傳一段時間,一方面是因為舢舨船在政府刻意汙名化下被視為落後且危險的,另一方面舢舨船並不容易製造,因為這中間牽涉到許多在地知識,師傅在講解的過程中就提到:「西式的木板船的木板,是用一片一片小木板黏製而成的,因此要彎曲曲折很容易,哪像舢舨船的木頭要彎曲的時候,仰賴有經驗老到的師傅看木材的紋理,才知道那些木材被彎曲時不會裂開。」
另外,師傅也提到,西式船有時候很像模型船,有材料、使用說明書就可以組裝,可以大量複製,適用於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,但是缺點是,每一艘船都一樣,沒有獨特感。不同於此,舢舨船是師傅必須一次又一次地經驗判斷,打造出一艘「獨一無二的船」。
師傅的經驗與手藝,讓很多世界頂級的遊艇都在台灣製造,其原因就在「技術與經驗」!台灣很多師傅經驗老到,光憑經驗就可以知道如何解決「獨一無二的客製化問題」,在課堂中所閱讀鄭力軒教授的文章中,鄭老師也曾經用「彈性專業化」來形容台灣造船產業的這種優勢,放在歷史的脈絡中,就可以理解技術是在互動中產生的,並不會突然的出現。
用簡單的話跟社會說科技
部分課程內容與高海科大洪文玲老師的「工程倫理與社會」合班上課,不同學院訓練方式不同,透過這樣跨領域的討論、對話,幫助同學更加釐清所學的知識,也反思在自身學習領域中,對科學或是對社會既定的認知框架。
其實,科技與社會從來就不是如學術領域那樣二分,相反,科技鑲嵌在社會之中。許多社會學家紛紛提出論點,課程簡介這些論點,讓同學們知道並且能夠應用這些差異,甚至能夠創新、批判既有的觀點,使得科技與社會領域的知識能夠更加發光發熱。
最後,知識的傳遞也是重要的!課程期末發表以研討會海報發表(poster presentation)形式呈現。海報發表在理工學界研討會中較常被使用,在國內社會科學界較為少見,但國外社科研討會也已相當流行,主要是讓學生學習以精練方式呈現自己的研究,廣泛交流討論。期望同學能夠以專業、老嫗能解的方式敘述,藉由本次課程了解自己生活的世界,並且也能將自己習得的觀點與他人分享與交流,作為一種知識實踐。